β将

剪画写,打哈欠

【黑塔利亚露中】少年犯


1.做梦衍生的脑洞,被老铁催了出来@宋别君 

2.非国设,只有一对CP露中; 病娇少年露X沉稳医生耀

3.暗黑有,强X有,不适者勿入

4.是个比较严肃向的坑,所以就月更吧(º﹃º )


   老实说,接到预约时我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情景。印象里叫这个名字的中国人不在少数,虽然对我来说他是从世界顶级大学毕业的同行。或许是因为心理医生来看精神科听上去有些可笑吧。听秘书说他作为心理医生在这一带还是小有名气的,不少人都特地给他打电话预约做疏导。这么个帮人解决无数难题的大师居然也会患上心理疾病需要同行帮忙,还真是挺让人意外的。

   离预约的时间还有几分钟。我低头翻看着他的资料,算是秘书帮我整理下来的病例。王耀,29岁,华裔,已婚无子,职业是心理医生。对病情的描述并不多,只是草草一句“受梦魇困扰”,下面留下了大段空白。这种情况对我来说不常遇见,我猜可能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内容促使他想当着我的面在不被第三个人听到的情况下详细描述吧。

   两下敲门声,我扶正眼镜抬起头:“请进。”

   门被轻轻推开了。映入我视野的一男一女都是和我想象中无差别的黑发黑眸,女人挎着男人的胳膊,半个身子都隐匿在男人身后,所以我一开始并没有看清她,注意力几乎瞬间就被眼前的男人吸引了。  

对方梳着马尾辫,垂下几绺搭在肩头,配上白皙面庞上的清秀眉目简直叫人把他当成街头奏完一曲会摘下帽子向路过的人们致敬的艺术家,而不是常年坐在案前听人唠唠叨叨的心理医生(说实话我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他带着圆顶高礼帽的样子了);另外一点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看上去相当年轻,怎么也感觉不出是三十岁的人,或许也是个头偏矮的缘故,他更像是二十岁出头的大学毕业生,只是神情中并没有少年人的仓皇,取而代之的是沉静到极致的稳重,不像是来看病的。

“您好,”想到对方是中国人,我便下意识地放慢了语速。虽然之前我也跟外国病人打过交道,但东亚人还是第一次,印象里他们说英语都带着一字一顿的口音,有点像那种听起来硬邦邦的德语,“是预约今天下午四点钟见面的王先生吧,我记得您是受梦魇困扰?”

对方听到我故意放慢速度的问候后微微扬了下眉,很快便展颜一笑,眼神却很是淡漠:“没错。希望我的预约没有为柯克兰医生带来困扰,毕竟这个时间段不少人都下班了。”

清脆而流利的英式英语,我不由吃了一惊。他从我方才那句话的口音重中轻松判断出了我的国籍,尽管在美国呆了这么多年我本以为自己的口音已经在逐渐被同化了。看得出来,方才我故意放慢的语速让他感觉受到了冒犯。我立刻感到有些尴尬。

“这个时间刚刚好,”我回归了正常语速,站起身来示意秘书再搬来一把椅子请夫人就座,但王耀制止了。

“不必了,”他道,“我爱人只是顺路送我过来,不会久留。”然后他转身对身后的女人用中文说了几句,女人便点了点头,又看了我一眼,然后走了出去带上门离开了。我有些意外,一般情况下有家属陪同的病人都会需要家属帮忙陈述病况,但他妻子似乎看上去并不怎么担心。

“您和您爱人看上去都很年轻啊。”我看着他拉开椅子坐下来,决定说几句话来缓和方才的尴尬氛围。

“是这样吗?”王耀只是笑了笑,“实际上我们刚结婚不到一年,春燕比我小几岁。”他接过秘书递来的杯子,道过谢后饮了一口茶水,然后轻轻把杯子放到面前的桌上,“柯克兰医生估计很好奇吧,”他向我微微一笑,“我这种心理医生居然也会被梦魇所困。”

“是啊,”我附和道,“不过也不是特别意外。当一直以来帮别人处理的问题发生在自己身上,再厉害的人有时也难免会束手无策,不是吗?”

王耀垂下眸子,目光落在我面前摊开的笔记本上:“我原本以为随着时间流逝一切会慢慢好起来,这过程中也有尝试过自己治疗。但显然,”他抬起头来迎上我的目光,“若不是迫不得已我是不会来麻烦您的。”

我不由得紧张起来。听他的语气,好像患了什么严重的疾病很长时间都难以自愈。他作为在这一带颇有名气的心理医生也是见过世面的,各种各样的病人想必都处理过。能够难住他的,一定不是什么普通的心理疾病。

“您是受梦魇所困是吧?”我试探地问,“可以跟我详细说说您梦魇的内容吗?”

“噢,”王耀眨了眨眼,浅浅一笑,“实际上,它不是什么内容,”他目光穿过墙壁投向我身后,变得悠远起来,“是个人。”

“熟人?”

“嗯,已经死了。”

那很常见。我在笔记上草草记了几笔,按理来说身边重要的人去世后大部分人都会需要一个过渡期从不适中走出来,多次梦见也是人之常情,很正常的现象,除非——

“去世多久了?”

“三年多。”

“和您是什么关系?”

沉默。王耀的目光收了回来,集中落到我脸上;我望着他的眼睛,感觉好像浸入了两潭深不见底黑色的井水,不可捉摸。

“他是我以前的病人。”最后他轻声说。

这样的话,多半是对从前没能医好的病人心怀愧疚造成的。毕竟心理医生再强大也是人,若是不够理性客观便会不可避免地受到病人情绪的感染。不过王耀在这行于我而言好歹也算是经验丰富的前辈类人物了,他都没能医好的病人,会是什么样?

“恕我多嘴,您的那位病人是怎么去世的?是自杀还是——?”我微微向前倾身,专注地问。

“这个嘛,”王耀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就是个很长的故事了。柯克兰医生很感兴趣吗?”

倒也不是感不感兴趣的问题……只是如果我不够了解这其中的情况,又如何能帮他医治?

王耀似乎看穿了我心中所想,摆了摆手道:“说实话,我并没有指望同您治疗过后自己能有所好转,”他有些抱歉地笑了一下,“只是有些事我需要说出来,至于结果如何,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所以他才故意打发走了妻子?我不由更加好奇他和他说的那个病人之间发生过怎样的故事,致使他对着自己的妻子无法倾诉衷肠却偏偏要找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精神科医生。

“我和柯克兰医生也算是同行,”王耀注视着我的眼睛,我在他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模糊的影像,“我觉得您更可以理解我的困扰。”

我咽了口唾沫,不由握紧了手中的圆珠笔。潜意识告诉我这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我要是想清楚地记住细节,必须用笔把他口述的内容记录下来。

(补:当时我只是迅速记录了零散的几句话,现在这种讲故事式的叙述版本是这一切结束后我重新编辑的。篇幅不长,却也是个有头有尾的完整事件。后来我左思右想还是决定给这个故事命名为“少年犯”而不是“梦魇”,王耀若是知道了估计也会同意的。)

“请讲。”我说。



四年前的王耀虽然刚刚脱离了学生的身份,整个人却已经比同龄那些形形色色为饭碗伤透脑筋的毕业生要成熟稳重的多。或许是长期在异国他乡求学使他较早的独立起来,亦或许是中国人最擅长的吃苦耐劳基因的促使;总之,毕业后没实习多久他就自己开了一家私人心理诊所,很快便闻名街巷。他接手的病人几乎就没有无法好转的——小到厌世逃课处在叛逆期的中学生,大到职场失意逐渐走向抑郁陷入自我怀疑的上班族。这些病人恢复正常后也都成为了他的朋友,有空还会经常联系。照这样发展,王耀未来能在事业上获得的成功将远不止于此,那时候他自己确实也是这样满怀信心地畅想过,直到遇见了那个少年犯。

那还是他为数不多的在自己心理诊所以外的地方接见病人的经历,因为对方不被允许离开去少年惩戒所以外的地方。第一次去惩戒所时他还有些忐忑,因为听说这里关着的人虽都是未成年,不少却已经犯下比成年人还要过分的骇人听闻的罪行,从抢劫到杀人皆有染指。而他此行要面对的“病人”是个已经犯下两起命案的十六岁俄罗斯少年。看管的人似乎都认定他精神或是心理上有某种疾病,即便长期被禁锢在惩戒所里也有必要得到治疗,而王耀就是他们寻遍心理医生后的最后一个选择。

王耀推开门走进房间时,对方正坐在窗边,身后站着两名看护人员。按照原本的规定他们应该是隔着窗子进行通话的,但王耀坚持同病人面对面交谈。若想让对方降下防御从心里接受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物理上的障碍去除。他不想让病人在谈话中依旧保持着少年犯的自身认知,他们目前只是单纯的医者与病患的关系,仅此而已。

他走进来时,两名看护人员都闻声抬头看向他,只有坐在椅子上的少年依旧望着窗外,喉咙里哼着模糊不成调的小曲,嘴唇一翕一张缓慢的吐露出零零散散的俄文单词,仿佛根本没有发觉到他的存在。王耀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来时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目光仿佛被什么东西黏住了,直勾勾地盯着外面。

“你好?”王耀深吸一口气,开口问候道。

哒。哒。哒。

“不好意思忘跟您说了,”身后的惩戒所管理人员见状上前抱歉地道,“他一只耳朵是聋的,您跟他对话可能需要提高音量。”

“我明白了。”王耀点了点头,目光移向对面仍在自得其乐哼小曲的少年。说来也怪,他聋了一只耳朵,哼歌的声音却并不大。他能听见自己的歌声吗?听不见的话又是怎么哼出来的?

“你好?”王耀又重复了一遍,这次提高了音量。

哒。哒。哒。

不知道这奇怪的声音是从哪儿发出来的,但对方依旧没有反应。

“这个音量应该足够你听见了吧,布拉金斯基?”王耀身后的看守忍无可忍地说。

对方闻言笑了,转过头来,王耀这才发现他那双眼睛竟是罕见的紫色。懒洋洋的小曲戛然而止,少年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停留片刻——

“你好。”他温温和和地回答道,嗓音已带上了少年人经历发育后的沉哑,却掩着一抹温甜在不带什么感情的声音中融化开来,好像有人把甜奶油挤进了苦涩的药水里。

王耀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十六岁的年纪,个头已经比同龄人要高了,脸上挂着笑容坐在那里时却完全看不出北方民族的攻击性,反而像被驯服的年轻小兽静静地等待着驯兽师的牵引;但王耀从那双浅色的眼睛里看不出丝毫能和他表情相匹配的暖意,两道目光仿佛被西伯利亚的风雪裹挟在迷雾后切割成支离破碎的锋利瓦片,警戒着,似乎随时准备甩出来攻击。

“我猜你应该已经听说过我的名字了,”王耀同他对视着,“我叫王耀,是名心理医生。”

哒。哒。哒。

对方平静地望着他,表情没有丝毫起伏。

“接下来我需要核实一些和你有关的事情,”王耀盯着他的眼睛,越看越觉得那里面生长着一簇一簇挤在一起的紫罗兰,“你只需要简单地回答我就可以了,好吗?”

对方点了点头,视线移向了他手中的文档。

“伊万·布拉金斯基,俄裔美国人,16岁。”

哒。哒。哒。

“家中除了父母外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对吧?”

“嗯。”

“你14岁时把匕首定进了你父亲的脑袋致使他当场死亡?”

“嗯。”

“你母亲和姐妹们在这件事发生后把你强制送到惩戒所,你在这里已经呆了将近两年,对吗?”

“嗯。”

“从前同你交流过的医生都一致认为你有暴力倾向?”

伊万眨了眨眼:“你想知道什么,医生?”

依旧是温甜的语气,但眼神中透露出很明确的冷硬仿佛在说你问我答的环节到此为止了。按理来说谈话的主导方应该是医生这一边,但王耀现在却不这么认为。他知道,他在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的同时,自己一举一动所暴露出的内心情绪也被对方看在眼里。一个奇异的想法冒了出来——他不仅仅是观测者,他是猎物。

“我想知道……”王耀谨慎地选择着字眼,“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伊万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你猜猜看?”

王耀愣了愣,他压根没料到对方会这样回答自己。原本抛出的问题又被抛回到了自己身上。他感到伊万的目光在他身上游走,似乎在寻找哪怕一丝能表示他意念里存在动摇的动作,下一步便是借此将他击溃。

虽然只有16岁,这种压迫感却也是不容小觑。

“为了防卫?”他试探地问,想要打开伊万的话匣。对方偏过头,眼里闪过一抹打趣,“但若只是为了防卫的话,”王耀紧接着道,“你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哒。哒。哒。又响了起来。

“可以跟我说说那天发生了什么吗?”王耀谨慎地选择着字眼,“是什么促使你做出那样的事?”

伊万微微挑了下眉,王耀知道那是他心里开始不耐烦的表现。看来他目前还是不想谈论这些事。王耀正琢磨着如何把话题岔开,却见对面的少年有了动作。

铁链晃动着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王耀这才注意到他手腕被缠上了镣铐,但这并不能影响到他做这种幅度不大的动作——王耀注视着他摊开左手掌递到自己眼前,似乎是想要跟他握手的意思。

那只手骨骼分明,错乱的纹路交织在一起细密地在宽大苍白的手掌上延伸开来。王耀低头望着他的手,又抬头看看他的表情。

铂金发下轮廓深刻的五官挂起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微笑,恍惚间叫人很难把过往的那些劣迹同眼前眉清目秀的少年联系到一起。王耀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伸出手来,触碰到对方指尖的那一刻伊万就条件反射般的牢牢攥住了他的手腕,力气之大,几乎把亚裔人细白的手腕攥出了红印子。

王耀咬了咬牙,不明白他想干什么,迎上他的目光时却见他莞尔一笑,随后用力压平王耀的掌心,然后伸出另一只手用手指在他掌心写了几个字符。

王耀凭一点模糊的印象辨别出,他写的是自己的母语。

王耀自然不懂俄语,但他把那几个字的写法记在了心里。伊万选择在他的手心写字,想必是有话不愿当着看守的面说出来。果不其然,写完后,高个儿少年往后一仰不再看他,而是直直地盯着天花板说道:“今天可以结束了吗?我好困。”

王耀听得出逐客令。他也明白一般情况下病人若是主观上不肯配合,最好还是不要强求的道理,尤其是这种有“暴力倾向”的病人。虽然此行没有多大收获,他还是知趣地站起身从桌上拾起公文包,向看守点了点头。

“我明天还会过来的,”他道,“今天就算打过招呼了。”

一直等在门外的惩戒所副所长显然迫不及待想要向他询问伊万的情况。王耀推开门正欲离去,却听身后的少年柔声唤道:

“小耀。”

他差点被门槛绊倒。从小到大除了家里人还没有别人这么称呼过他。一旁的看守显然也觉得这样很失礼,立刻走上前来想要张嘴制止,但王耀向他摇了摇头。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迎上伊万的目光,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在为他们关系的拉近感到愉快。

“什么事?”他问。

伊万偏过头打量着他,眼里的戒备同之前相比已经淡了许多。“没什么,”他笑道,“你真好看。”

后来王耀一头雾水地离开惩戒所后回到家里立刻给懂俄语的朋友打电话询问那几个字的意思。他凭着印象把它们写在纸上拍下来发过去,朋友却回复问他是不是记错了。因为那几个字翻译过来同王耀离开时伊万柔和的态度表达的是截然相反的意思。

“去死吧。”



(究竟是谁给我的勇气促使我三坑连更……爬了爬了…)







评论(15)

热度(421)

  1. 共4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